一个人活在里头,要想睡的舒坦,要么最渺小,不受人惦记,要么最强大,无人敢惦记。
谷祥雨既然已经出头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但这也没什么好伤感的。
权利么,真要争的话,权利所赋予一个人的名利,金钱,站在高处的眼界,虚荣,又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这也只是另一种活法而已。
只是这对谷祥雨来说,多少是有一些事与愿违。
在这个权力最集中的地方,玩弄权势,又怎么可能躲得了算计人命,就算是无意为之,就算是形势所迫,枉死之人,要经过他的手的又要有多少?
谷祥雨不会自揽责任,给自己徒增烦恼,只是做不到无动于衷而已。
就像宋怀净这件事儿。
一个多月了,满京城都还泛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西市口悬挂的头颅每隔几天都要换上一大批,百姓纷纷驻足观望,一时间流言四起。
大长公主,靖安王,鬼胎 乌鸦,佛堂……谷祥雨的名字夹杂其中。
以送往靖安王府的一封拜帖一刀切入,层层剥离。
当年掌权者把持舆论,任人赤膊上阵,无济于事,今日也一样。
谷祥雨一直躲在一个角落里不出来,生怕自己被人给记起来。
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他知道,自己怕是不容易躲过去了。
所有的血腥气都已经消散开来,最终的阴谋者始终不过是一个模糊的面孔而已,那只能说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