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祥雨挣扎了几下,才总算是翻过了身来,然后拖着脚上的镣铐,往牢房走。

但……

好不容易出来了一趟。

谷祥雨朝着里头,一直走,里头有四五个被羁押的犯人,有一个没睡的,看着这一幕,十分的惊悚。

谷祥雨一个牢房一个牢房地看过去,终于,他在一个牢房的跟前儿停下了。

他蹲了下去,拿了里头的一个还算干净的碗,就又往回头。

醒着的犯人睁大着一双眼,随着他的身影挪动着。

就那破碗,半碗米汤都盛不了,这几天真是渴死他了。

左维义连夜去找温继雨,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一个踉跄,直接栽倒在了地上,被推开门的温继雨扶起来的时候,还没站稳当就直接说了一句。

“大人,沈岱年……会不会有问题?”

沈岱年是温老将军的心腹,温老将军死后,他便一直跟在了温继雨的身边儿,是温继雨极为敬重的一个长辈。

温继雨见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皱眉笑着,明显的不相信,“什么?”

左维义惴惴不安地将刚才谷祥雨说的那番话给说了一遍。

制敌卷:第七

——人皆有敌也。敌者,利害相冲,死生弗容。

对手不会示敌人以真面目,最危险的敌人总以最为亲密的身份出现。

温继雨看着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从自己吖吖学语,被沈岱年抱在腿上,一字一顿地念了又念,如今早已被自己翻烂了的经笥,又哭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