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维义说着,就要将谷祥雨的头重重地砸下去。

“你可想好了!”

许是谷祥雨的声音太过冷静,让左维义一时间竟然收住了手。

谷祥雨咬了一下淌着血迹的下唇,好让自己干的要裂开的喉咙好受一点儿。

“我若是招供,那便是白纸黑字,几乎再无再无翻供的可能;我若是死了,那便是‘畏罪自杀’,他们大可以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我的身上。”

左维义冷笑一声。

“你的这一张嘴,倒是挺能说,五年前,你作为皇帝的御前执笔,你敢说你在奏折上批红的时候,没有故意构陷!”

“御前执笔?”谷祥雨直接就笑了,“你当我是曹孟庆啊。”

左维义听不明白,同样是御前执笔,这小子有那个权利的。

“曹孟庆是什么人?”谷祥雨整个人倒在案上,身体总算是有了支撑,“他的先祖是开国元勋,他父亲秩从二品,他自己十六岁中探花,二十六岁任大理寺卿,三十岁被先皇认命为太子傅……三十八岁,因父罪……”

谷祥雨没有说下去,他动了一下身子,看着左维义。

“我又是什么?一个因为吃不上饭进了宫,只略识得几个字的一个无品无阶的小太监?”

左维义脑子再直,也听懂了一些。

“你!”

“曹孟庆死了,”谷祥雨轻叹了一声,眼里带着一丝的悲哀,“一个无能的帝王为此挣扎了一下,闹了一下脾气而已,满朝文武大臣,想来也就你当了真。”

左维义有些羞愧难当,却又幡然恼羞成怒。

“你当真以为我会信你!”

“好啊!”谷祥雨笑着,一脸的无所谓,“我身上可太疼了,招了也不是不行,顶多就是换个人给温老将军跟温小将军偿命,顶多就是温继雨白忙一场,顶多就是那些元凶逍遥法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