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在那左常领走后,常姑姑自觉办事不利,主动请罚,可谁知大长公主却只是仰面枕在榻上,叹了一口气。

“算了吧。”

常姑姑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大长公主将纨扇放在胸前,轻轻摇动着,在袅袅香风中闭上了眼睛,不知是想嘲讽,还是在自嘲。

“你看怀净昨夜看着本宫的那幅样子,简直要哭出来了一般……”

常姑姑有些担心。

“可是公主,王爷跟一个太监那般……日后若是传出去了又该怎么办?”

大长公主嫣红的唇角扯动了一下。

“怀净这么一个脑子,若能拿得下那孩子,本宫倒是得夸他长进了……留着吧,那孩子心气儿高的很,看不上怀净的,他既然觉得怀净配的上他,自然不会把昨日那事儿声扬出去的。”

再见谷祥雨的时候,左常领脸色缓和了不少。

但那药一旦侵体,多少都会损及根本,即便是谷祥雨喝下去的不多,也得调养个四五年才能调养过来。

左常领对他好生劝说:“大长公主不是不讲理的人,对奴才一向厚待,昨日之时你可不要心生怨怼,什么事儿都比不上自己的命重要! ”

谷祥雨虚心听教。

但左常领能够看得出来,谷祥雨并没有劫后余生的感恩戴德,倒像是有点不想计较的意思。

这种人,哪是个做奴才的。

但他一个断了根儿的太监,除了在宫里做奴才,哪有别的路子可走,一般的太监,若非是极有身份的,一般都不能入祖坟的,为了不受外头人的指指点点,多半都是想老死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