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空军注定会来炮轰伦敦,到那时候,他和珏书相隔千里,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想让珏书去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呆着,所以不得不哄着他一点。
为了毁尸灭迹,carlyle特地将那封信带出了家门,扔进巴士站台旁边的垃圾桶里,同时在心里暗骂自己是“idiot”。
六点多回来,天将黑透,珏书还没醒,睡得昏昏沉沉,carlyle去楼下问房东太太借了一只宽口花瓶,按照花店老板的提醒,摘掉根部的塑料薄膜后插进花瓶里,还撒了点阿司匹林。
他的插瓶技术比不上珏书,怎么摆弄都不大顺眼,好在月季花开得实在漂亮,散发出丰盈自在的香气,carlyle将它们抱进卧室里,放在距离珏书那边的床头柜上。
或许是花瓶磕在桌面上发出的声音太响,珏书伸出手拽了拽被子,做出随时要拱进被窝里的样子。carlyle只给他的上身穿了睡衣,腿应该还是光的,他蹬了两下,察觉到不对劲,立刻不动了。
carlyle觉得好笑,凑近了,看见珏书微微红肿的眼睛,手掌慢慢地贴住珏书的脸颊。
珏书挣扎许久,睁开眼,望见carlyle坐在床边,不自觉地歪头蹭了蹭carlyle的手掌。
他这一歪头,床头柜上挤挤攘攘的一瓶垂涎欲滴的月季花引入眼帘。
“什么时候买的花?”
珏书抬手要carlyle拉他起来,坐在床上仍是东倒西歪,最后靠在carlyle的肩上,隔着三英尺远,静静地看那瓶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