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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划过耳朵,发出呼呼的声响。他跑出了命悬一线的感觉,尽管身体里确实有一根弦似乎一直绷着,让他像不知疲倦的拉条玩具一样往前,往前——

草坪上没有其他仆人,珏书跑到月季园才慢慢停了下来,靠着蔷薇丛惊魂未定地喘气。

蔷薇稍不打理就会疯长,和他脚下踩着的未修剪的参差不齐的草坪一样,叫嚣着勾回珏书刚刚偷窥到的那一幕。

他认得和他母亲偷情的那个男人,是负责定期修剪草坪的工人波文。印象里波文这个人是圆滑惯了的,总是模仿一些在他看来很滑稽的绅士行为。

珏书听特蕾莎说过,波文的妻子早几年感染流感,已经去世了,并且他们没有孩子。

珏书曾经得到过的父爱本就寡淡,他现在甚至记不清他父亲的长相,只记得他也很爱喝酒,缺乏主见,不然也不会一直拖家带口地背井离乡,最终葬身鱼腹。

珏书想着想着就蹲了下来,托着脑袋,明白他们的媾和对于他母亲来说或许是件好事,但还有一些更为混沌的抽象事物,叫他束手无策,满心杂念。

都怪天太热了。

这么想着,珏书总算缓下来一口气,刚准备站起来揉一揉发酸的小腿肌肉,眼前一黑,顺势就往一边倒了过去,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发生什么事了?”

carlyle站在珏书和蔷薇丛的中间,以防他被蔷薇花刺划到脸,一只手挡在珏书的脸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