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刘鸣还没来得及问明情况,车上剩下的人扭送着王玉来到了他们面前。
江然扶着大巴车缓了缓神,他还有些腿软,身后的人要扶他,被他拒绝了。
江然一下车,雨水灌进他手掌的伤口里,他疼得咬牙切齿。仰头淋雨,浇灭他心头的余悸。与此同时,大雨里几乎是飞来一辆车直接停在了警车和大巴车之间。
傅邺下了车,隔着重重雨幕神色复杂地望着远处的江然,这一刻他不知道该感谢谁,他心头滑过一丝侥幸,在虚无里抓住真切的背影,他要感谢这样的恩赐。
江然连忙把右手背后,微微攥紧,换上一个笑逐言开的表情朝傅邺走过去。他刚站到他面前,便开始眉飞色舞地讲述今天的“战绩”。
冷雨盖不过他的热情,他笑着说:“大学那点东西还是挺有用的,可惜……”
傅邺软着眼神,认真地看着江然。刘钦给他递过来伞,识趣道:“我去和刘鸣交接一下。”
刘钦现在的感觉有点一拳打在棉花上,担心了一路,还没明白状况,嫌疑人居然被群众扭送给警方。
傅邺举过伞,遮着眼前被淋透的江然,内心的恐惧,心悸,不安都从眼里跑了出来,他听不到任何声音,他把他抱进了怀里。
体温是热的,心跳有力,江然没事。
傅邺搂他的力道越来越紧,江然有些喘不上气来,他用左手回抱着傅邺,轻轻地顺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慰:“我没事,邺哥,我知道你会来的,又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内心敏感的人已经把在意别人的感受当成了惯性动作。
傅邺蹭着他的耳朵,热气扑在江然的侧颈,他有些痒,缩了缩脖子低声道:“邺哥,人,人很多。”
傅邺气音笑了一声问:“人多吗?”说完,他把伞倾后,遮挡身后的视线,一手覆在江然的侧脸,在对方的错愕中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