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均打了个哈欠,看了看桌子上的小钟表,哦,才三点多,怪不得天这么黑,三点多了
迟均就这么依靠在窗台上眯眼打盹,给自己一个睡眠完了的假象,迟均真正醒来是被外面的吵闹声打搅的,估计又出事了,今天是谁呢,反正也不认识,不去看了
迟均觉得有点吵,把头埋在胳膊里面,堵着耳朵,不去听,不去烦躁,这才把外面的喧嚣和自己隔离,整个世界都是喧嚣吵闹的,富有生命力的,而迟均这小小一隅,像极了枯萎的,埋涅的粒子
季遐年再不回来,他就不打算和季遐年说自己难受的事情了,所有的事情都不和季遐年说了,季遐年要是再敷衍他,敷衍出去干什么了,遇见什么了,他就不理季遐年了,就尝试着从季遐年的世界里退出来了
迟均暗暗点了点头,觉得可行,就像当年拦不住女孩的离开,拦不住余浅的死/亡,更拦不住季遐年的消失,那他干脆不拦了,所有人都回离开,费那个劲干什么,不如享受最后的时候,然后安安静静的去找余浅
迟均意识渐渐模糊,又思绪很清楚,清楚到,他最后一眼,都觉得看见了季遐年
搬家
季遐年为什么会失踪一天,说来好玩,四时要找个执事,结果打电话找到了季遐年,约了个地点,结果被四时锁住了
好不容易才出来的,一路上担心迟均担心的要/死,路上还买了一些迟均喜欢的,打算回去哄哄的,陈亦还打电话问,如若季遐年手机没关机的话,季遐年一定知道迟均找他了
季遐年折腾了好久,回去也快天亮了,以为迟均睡着了,还想着迟均会开心还是会失望,开心自己走了,失望自己没告诉他,或者失望自己又回来了呢
带着慢慢的思绪,季遐年来到万灯,轻轻推开门,怕吵着迟均,结果一打眼就看见迟均厚厚的胳膊,和缩在窗台上的团子
季遐年差点疯了,一点点清醒的理智让他没有闹腾,他打开灯,调到柔光,然后慢慢走到那里,迟均已经睡过去了,蝴蝶骨平稳的升降,但是胳膊上的灰色毛巾,带着一丝丝红色透露在外面
季遐年轻轻抱起迟均,迟均没察觉,估计昏睡过去了,毛巾散了,掉落在地,胳膊上鲜明的伤痕和红色让季遐年更加难受,季遐年把迟均放在床上,轻手轻脚的拿东西包扎迟均的胳膊
季遐年收拾完,烦躁的坐在一旁,事事不顺,也不算吧,人还没追到,就出这个事儿,也不知道醒来还乐不乐意见到自己,季遐年要烦死了
季遐年想抽/烟,但是想着迟均不喜欢,也就忍下去了,找迟均的糖罐子去了,找着掉出一本厚的书,季遐年一边吃糖,一边看着这本承载着“定情信物”的书
季遐年看着那朵压扁了的蔷薇,深深叹了口气,觉得,追一个病人而已,有什么难的,二十年了也没遇见什么自己没搞定的事儿,更何况还是个小孩子呢
季遐年于是又鼓足了气势,重新坐回去,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办了,必须得化疗治疗了,可是每次化疗完,迟均恶心难受,自己心疼,这可怎么办
早上来,天亮了,季遐年思考了一早上,就这么托着腮,看着迟均,陈亦在外面喊了半天都没听见
“你耳朵失明了?”陈亦多想说你耳1瞎了?但是他是个文明人
“我耳朵关我瞎没瞎什么事?”季遐年看智/障的眼神看着陈亦
陈亦也不在乎,自顾自的说“你昨天去哪儿了,迟均找了你一中午,一下午,一见到我就问有没有你消息”
季遐年眼神一亮,陈亦没看季遐年的目光“然后还说,以后实在不行就别找人照顾他了,自己想好好呆着,什么什么的”
季遐年的心又跌落了下来,仿佛刚才只是个出戏罢了
“别提了”季遐年自嘲的摆了摆手“让小孩堵了,哎我去,说让我给他当执事,我当场懵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怎么吹的”
“这么厉害”陈亦差点爆国语夸他“小神童吗,小小年纪掌管公司,那他不六六六了吗”
“你在哪学的着语气”季遐年让他整的一哆嗦
“打电话的时候,听傅泽宇喷麦呢”陈亦抖了抖肩“唉我”陈亦舌头拐了个弯说“我给傅泽宇打电话,我还听见了白椰声音你知道吗”
季遐年震惊的看着陈亦,他不看傅泽宇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发生了什么
“对对对”陈亦指着季遐年的表情喊,季遐年一拍他手,示意他小点声音,迟均还没醒
“我就这个表情当时”陈亦配合的降低了声音“我还以为听错了,结果还听见白椰在那里问,‘你家没点吃的了?’我当场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