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现在,这样的一个不合时宜的瞬间,他想把手松开一点,再向上,碰一碰那张他熟悉的面庞。
他想碰碰对方,想去揉那头乱七八糟的头发,想用力将他抱在怀中,箍进血肉。想抱他,想吻他,让他闭上嘴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然后只听我说我很爱你。我爱你。纵然你再狼狈不堪。
但是理智告诉他说,你不可以。
阮鸣似乎是被他抓得有些发懵,愕然地望着他。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过了一会,谢一斐轻声说。
他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阮鸣。”
阮鸣木然地张了张口。他垂下眼。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然后他被重重地朝后推了一把。
阮鸣没有站稳,背撞上了身后的路灯,才堪堪止住了摔倒的势头。
“你在开什么玩笑?”谢一斐猛然提高了声音,连路过的人都被他惊住,停下脚步朝这边看了一眼,“阮鸣,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的意思是,你从此以后都不想打了,是吗?”
他从未如此失态过。就连分手那天也没有。
阮鸣似乎是瑟缩了一下。
他终于、也是唯一一次循着本心,答道:“是。”
谢一斐觉得自己像是被眼前的这个人扇了一巴掌。
——他承认这一年多以来自己时常会想起阮鸣,想他过得好不好,想他能有更出色的成绩,想他有没有爱上别的什么人,想对他说,你走的那天其实我就在楼上。我应该来送送你,现在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