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被谢一斐说了一顿之后,阮鸣反而想通了。今非昔比,一点点钱的问题而已,他犯得着这么要死要活吗?
如今命运的所作所为于他而言已然算是怜惜。他应当珍惜自己拥有的一切,而不是自暴自弃地摧毁它们。
于是阮鸣在心里想,等他妹妹病好了……不,等他处理好这些事,最好是他的父亲能早点去死,他也许会和谢一斐讲讲这些往事。
但不是现在。
他从未将这些事告诉过任何一个认识他的人。他把自己的过往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只有从未经历过的人才能坦然面对,才不会自惭形秽。
他做不到。
季后赛结束之后,队内修整了一段时间,便开始全力以赴,准备接下来的国际赛事。
世界邀请赛7月底在伦敦举办。阮鸣第一次出国,收行李收到头晕,最后谢一斐来检查了一圈他的行李,提醒他要带变压器和厚衣服。
阮鸣忍不住确认:“我们是要去北半球,是吧?”
谢一斐点头。
阮鸣很不屑:“会有多冷。”
航程很长,中途转了一次机,足足有十几个小时。下飞机前阮鸣已经睡到人事不省,被推着过海关的时候听对方说起已经还给高中老师的语言,他开始头疼。
谢一斐在后面轻声提醒他:“在问你出境的目的。”
这时翻译匆匆赶到,替他们解了围。
阮鸣在出站口还有些昏昏沉沉。等出了机场,被凌晨三点的风一吹,他瞬间清醒。
“……”阮鸣再一次确认,“我们在北半球,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