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有风声,徐徐的呼吸声通过电流传了过来,青年音调简洁:“我煲汤了,给你装了点。”
周绪起:“啊?”
“小区门口,麻烦周总监下来拿。”
路灯昏黄,光线在地上照出个灯圈,灯圈边缘站了个人影,左手拎了个东西,右手揣进兜里。
周绪起远远看见低着头的人影,莫名心头一震。
“谢老师。”他快步走过去。
谢致予听到声音抬起头来,脸上架着那副银框眼镜,眼睛微弯的样子清透斯文。
伸手把保温袋提起来:“给。”
周绪起觉得自己特别不争气,特别不争气。
谢致予笑着给他递保温袋,温温和和地说一声“给”,他心跳猛地快了好几下。
“前段时间不是说想喝汤吗?”谢致予一边和他并肩往外走一边说,“今天下午有空就做了。鲫鱼汤,加了点桃胶银耳。”
周绪起闭了闭眼,吐出口气,嗯了声。
走到车子旁,谢致予摸了摸鼻子,突然问:“手怎么样了?”
问得犹犹豫豫,扭扭捏捏。
“?”周绪起没听明白:“什么?”
谢致予左手握了握右手手腕,手指合拢,指腹摩挲了几下,看向他的手腕示意:“手。”
周绪起抬了抬自己的手,盯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抓了抓手腕,偏过头说:“没没事。”
前两天在车上谢致予差点把他手腕拧碎,在上面留了几道狰狞的指印。
其实说拧碎是夸张了,就是力气突然大了点,周绪起感到一瞬间的痛他就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