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隐隐约约传来细小的动静,水流声、牙杯碰撞洗手台的声音、毛巾在水流中搓洗的声音,他听了一会儿,踩着椅子下了桌面。
将烟灰和烟头全部扫到垃圾桶里,扯起自己的衣服嗅了嗅。
一股烟味。
打开手机关掉闹钟,看到微信上王衡昨晚发来的消息。他看了几眼,确定没事后,转了五百过去,也不管对面的人会不会收。
弯腰在衣柜里拿了套衣服,抖了抖,抖掉一些不存在的灰。转身进了浴室。
谢致予拉开房门,轻手轻脚地往楼下走。在玄关换鞋时,一只手扯了扯他后背的衣服,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潮气,湿润的有些凉。
谢致予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看到眼前人的时候愣了下。
周绪起的状态肉眼可见的不好,湿漉漉的头发像是被人随意擦了几下就丢下不管,眉眼间带着很深的倦意,看向他的黑色瞳孔暗淡,眼底的青色被肤色衬得很明显。
状态不好的人张了张口,嗓音沙哑:“我咳咳咳。”
他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说:“我送你。”
谢致予问“怎么了”的话头截住,他顿在原地。
脑袋迟缓地考虑了一下,拽着人的手臂往客厅走。
周绪起被他拽着,皱了皱眉:“怎么?不走吗?时间要来不及了。”
谢致予翻出放在茶几柜里的药箱,拿出口腔温度计甩了甩,示意他张嘴。
滴——
伸手抽了出来,36度9,没发烧。
周绪起被他这一串动作逗笑了,“我没发烧。”
“我就是,”他接过跟前人给他倒的水,“我就是昨晚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