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只有笔尖擦动纸张间带出的唰唰声,安静得呼吸可闻。谢致予手搁在原地没动,手指虚虚曲起,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身旁时不时传来笔落在纸上的声音,好一会儿才在练习册上写下倒数第二步。
刚开学一周,新知识学习有限。看着满黑板的作业,不过都是虚张声势,有些课代表黑板字写得很大一科作业就占了一小块地方,数学有道加练题额外抄在黑板上又占了一大片空间,这儿一块那儿一块,算下来占满了整面黑板。
周绪起做得很快,不到三点就做完了。他伸了个懒腰,目光落到身旁人身上,肩膀撞了撞正在看闲书的某人:“走吗?”
谢致予中途出去买了趟午饭,校内高三生不放周末,因此食堂正常营业,即使是出去买了趟午饭回来做题速度也比周绪起快了一点。
他合上从教室书架上随手捞来的科幻小说,站起身。
看人把椅子拉进课桌摆正的时间,周绪起也站了起来,椅子就敞在外头,没有把它往课桌下推的念头。
他从兜里掏出根钥匙,两人走到门口,谢致予以为钥匙是锁教室门的,见他径直往外走才提醒说:“不锁门吗?”
“啊,”周绪起回头看了眼,甩了甩手里的钥匙说,“不用锁,许孟说班里一直不锁门,没什么好偷的。”
见他看向手里的钥匙,又说:“这个是……这个是我们街舞社练舞室的钥匙。”
“我等下要去那里练会儿舞。”周绪起解释道。
周绪起食指套上钥匙圈转了转,倒退着走路,到楼梯口的时候往后看了一眼,接着倒退着下楼梯。
谢致予看着他,说:“小心摔了。”
“摔不了摔不了。”脚特别自信地一节一节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