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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遇旁边的学生为了自身安全,默默往旁边移了两步,给教官揍人留足了场地,以防教练杀人伤及无辜,并在内心为谢遇默哀。

谢遇淡定的让人错以为他是不是被吓得灵魂出窍了,大家都斜着眼等着看教练怎么收拾他,只见谢遇冲张宏斌一笑,抬手就把胳膊搭在了张宏斌肩膀上,看上去像极了□□老大揽自己手下小弟一样云淡风轻。

其他学生心里俱是一惊,怎么跟这个傻子分到了一队,这下估计教练连我们都不放过了,你想死别拉上我们垫背啊?

张宏斌诧异了一秒,脸上表情虽然没有太大变化,但明晃晃写着你想死吗四个大字,张宏彬虽然没说话,但大家都看到了他已经握紧的拳头。

谢遇看他这样子反而觉得更好笑了,突然说:“找个地方聊聊?”

张宏斌保持着教官最后的风度,“我跟你很熟吗?”

“聊聊不就熟了?”

张宏斌并不想和他聊聊,他抓住谢遇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就准备给这个无视教官的混小子上开学第一课,谢遇先他一步察觉到了动向,迅速收回了手然后转了个身跑到了张宏斌面前,将他的背摔扼杀在摇篮里。

张宏斌眼里的杀气更足了,谢遇视若无睹,“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多不好,”他压低声音往张宏斌耳边靠了靠,用只有两人才能听清楚的声音说:“万一我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把你放倒了,你这教练的面子也挂不住是不是?斌子。”

张宏斌听到这个称呼身体一滞,满脸写着震惊,他是昨天才接到军训通知,今天早上刚到,还没开口进行自我介绍,一分钟前第一次见到谢遇,这个人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还是小名?

张宏斌很快调整思绪,有些学生提前了解学校老师的情况也不是没有,震惊只在脸上停留了数秒,可谢遇的话还在继续,“你的侧后方反应能力还是有些慢,不过比以前可好太多了,至少不回被人袭击后脑勺了。”

这是张宏斌几个室友以前最喜欢捉弄他的手段,手搭在他肩膀上,把整个体重都压在他身上,借力往前走,张宏斌被压烦躁了,拽着室友的胳膊就喜欢来过肩摔,他做这个动作之前总有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就是微微侧头,许之远每次就会在他侧头的那瞬间把胳膊抽走,顺带‘亲切’袭击一下他的后脑勺,打完就跑。

这个动作只有大学几个室友知道,张宏斌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有那么一瞬间他脑子里居然想到了徐之远。

可徐之远已经死了,他的班长,他的室友,他的好兄弟……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你……你——”

“现在可以找个地方聊聊吗?”

这戏谑又欠揍的语气,这狂傲冷漠的眼神,也太他妈像了。

不管像不像,反正今天一定要问清楚,张宏斌转头对着排队的新生说:“站军姿,一小时,我怕在这揍他直接把他小命揍没了,我觉得还是拖到医院门口揍比较合适,这样直接可以拉进手术室抢救,你们觉得呢?”

没人敢回答,这群新生现在就一个念头,只要揍的人不是我,您把人拉哪打都行。

张宏斌拎着谢遇去了他的办公室,随即顺手反锁了门,“你到底是谁?”

“你心里难道没有怀疑的人?就是你想的那样。”

“不可能。”

“那好吧,我再多说点。”谢遇往椅子上一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这件办公室的主人,随即他继续说:“你大一的时候跟家里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孩谈恋爱,好像叫胡雨欣,学校训练没收手机,你就半夜三更起来给人家写信,还用粉红色的信纸,就这样谈了两年恋爱,大三的时候,那姑娘跟老家一个高富帅好上了,火速恋爱订婚,要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才把这事情告诉你,你知道自己被绿后在抱着我在宿舍哭了半夜,还非拉着我一醉解千愁,喝多了就跑顶楼吹风,一个劲在那嗷嗷什么人间不值得痴心终错付,差点被值班的老师发现,要不是我反应快把你拖走躲起来,我们俩估计都要因为违纪被学校开除。”

这件事情,当年只有徐之远一个人知道,张宏斌从没有对第二个人说过,毕竟被劈腿不是什么值得拿出来讨论的事情,张宏斌立在原地好久,震惊地看着谢遇,“这怎么可能,你不是已经……”

“不管可不可能,我回来了,以另一个人的身份站在你面前,这就是你现在看到的事实,本来这件事情我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的,可是刚才看到你当教练绷着脸的样子实在没忍住,没想到当初那个抱着我大腿嚎啕大哭的斌子都这么有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