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人至深,”季犹逢评价道:“叶夫……”
“二哥!”季玉钟却扑通一声跪下,膝行几步爬到季犹逢身前,抖如筛糠:“我不是要背叛你,我只是心软了,苏照歌曾经在危局中救我,我真的……下不了手!”
不知是怕是痛,已经有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淌落下来。他抱着季犹逢的小腿,身体如筛糠声音也如筛糠,那样子非常狼狈难看,简直卑微如尘泥。
苏照歌避开了眼神不去看他狼狈情状,霎时间回忆起叶轻舟曾说“季五在流风回雪楼境况怎么可能好,谁家二当家过成这个模样?”
又想起这人向来智谋机敏,举止优雅,端得一派公子风流情状,在侯府时整日四处闲晃,阿久让所有下人称呼他为“小公子”。苏照歌时常醒来发现他在自己房间的角落里窝着看什么不成体统的话本子,意态非常放松闲适。
突然地心里有些难过。
“你这叫我怎么信?”季犹逢堪称和颜悦色:“从前保护你的人,为你死了,你连问都不问一声,现在却说什么下不了手?”
“你的信用已经消耗殆尽了,玉钟。”季犹逢仿佛宣判一般:“你从前说过可以为我杀了叶久,但最后你叛变到叶久身边去。现在你说你可以为我杀了苏照歌,苏照歌你也下不去手,你还让我说什么呢?”
他说到“可以为我杀了叶久”时毫无避讳苏照歌的意思,季玉钟身体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没敢回头看苏照歌的眼神。
他只是抱着季犹逢腿哭诉道:“二哥……求你,求你饶了……”
季犹逢问道:“求我饶了谁?她还是你?我只能饶一个。”
季玉钟说不出来,只能胡乱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