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松苓见人醒来,才敢开口。
泪终是滑了下来,在人手背上迸裂。这日哭的太多,眼睛有些疼,可他实在是害怕,淙舟出一点事他都不愿,他再也等不起下一个百年,实在太长了些。
沉疴百年,终生难愈。
“守我一夜,不困吗?”淙舟抽出手,将松苓鬓边凌乱的发别到耳后。
“困啊,”松苓握着他的手,阖眸蹭了蹭,“哥哥醒不来,我怎么敢睡?又怎么睡得着?”
淙舟轻笑,撑起身挪出半张床,拍了拍床板,道:“上来睡。”
那边竹韵被人忽略的彻底,猛的吹了口气将蜡烛吹熄。
昏黄没于天光,屋内暗了不少,松苓抬眸看了一眼竹韵,接着越过淙舟,钻进床里,藏在被中脱去衣裳,一头扎在淙舟颈窝不动了。
竹韵再也待不下去,他瞧着松苓瞥他一眼,那眼神就像抢了人丈夫花坊姑娘。
“你没事了我就走了,”他抬手褪去结界,攀窗而来又攀窗去,“你们什么时候动身,记得叫我一声。”
“好。”淙舟应了一声,依旧疏离。
窗扇开合,进了一缕潮湿的风。
骤然静谧,只是那扇窗还破着,不需片刻,地上便积了一滩水,呼呼风声吹的人难眠,松苓爬起身布下结界,又将床帐子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