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闸时, 双肩包和休旅包一上一下挂在晏遂安的右肩, 同时右手推握着两个旅行箱,空出的左手揽着他最最贵重的随身行李————看一秒就要一万欧的小画家。
地陪是个华裔留学生叫康奈尔, 看起来比施慕程大不了几岁, 趁着假期来兼职赚外快, 一副笑咪咪的样子,看着就很老实好说话。但也不排除是晏遂安小费给的特别豪爽的原因。
晏遂安走到康奈尔跟前的时候,康奈尔差点都不敢认,兼职生涯接到的最豪横的一次定制单,他那非富即贵的客户竟还有如此任劳任怨的一面。
来接的车并不是什么夸张的休旅车,只是低调的丰田商务车。
一上车施慕程就旁若无人地靠在晏遂安肩上,司机在后视镜中和康奈尔对视一眼,继而眼神很有默契地转向另一边窗外。
“让你在飞机上睡一下不睡,快到了又开始犯困,惯的什么臭毛病。”晏遂安埋汰起人也是雷声大雨点小,跟饶痒痒似得。
施慕程眼睛闭着,声音也是懒懒的:“别吵,困。”
以前还好推脱,说是别人惯的,现在怎么说,再臭的毛病还不是自己惯出来的。还能怎么办,受着呗。
晏遂安拿他没办法,嘴上说出口的是批评,身体还是很诚实,揽过来,让人窝在自己怀里,睡得更舒服些。
车窗外是黑夜复黑夜,高大的云衫树影匆匆掠过,心里则是温暖柔软一片。安静一路,到达目的地。
索瑞斯尼瓦冰酒店,是一家由冰造成的酒店。每年入冬时就开始从冰封的阿尔塔峡湾凿取冰块,整个酒店从酒吧餐厅到30多间客房,都是由冰建成,直至来年春天冰雪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