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序年安静等了片刻,确认不会有人再进屋,才推开窗子,翻进了屋内。
明临杞活了二十七年,想必从不曾受过这般苦楚,今夜当真是疲累至极。叶序年轻手轻脚地在榻边坐下,见他在睡梦中尚且眉头紧皱,双手搭在腹部,定是伤口疼了。
他是亲眼看着许遴如何用刀子剖开了明临杞的腹,又是看着那孩子出生的。只是那时他目光全在明临杞身上,并未细瞧孩子,只听见陵朝哽咽着向纯贵太嫔报喜,说淮王殿下喜得麟儿,诞下了一位小世子,这才知晓他们的孩儿是个男孩。
叶序年轻轻拉起明临杞的手,凑至唇边落下一吻,释出少许信引无声安抚着他。
但愿这样能帮他缓解些许疼痛。
“今日是四月十九,是我们孩儿的生辰。”叶序年声音极轻,又忍不住摸了摸明临杞的脸,“殿下,臣好想念你。”
晨光微熹之时,淮王府中早已没了叶序年的身影,仿佛他昨夜不曾来过。
明临杞是被腹部伤口疼醒的,醒来还不到卯时。陵朝进来伺候他服过药:“殿下,您才睡了三个时辰,再歇息一会儿吧。”
明临杞摇了摇头,犹豫着问道:“陵朝,昨夜…可是叶序年回来了?”
陵朝一愣:“殿下为何有此一问?将军根本不知您留下了这个孩子,况且将军现下正在东域,还要三年多才能回来呢。”
“是啊,原是本王糊涂了。”明临杞垂下眼帘,隐去眸底淡淡失落,“你去将孩子带来给本王瞧瞧吧。”
昨夜他虽被疼痛麻痹了其余感官,可后来那刀子落在他身上时,他并未感受到想象中的那般疼痛,反倒觉得身子轻松了许多,浑身血脉都流畅了。按照许遴所说,只有得到了乾离信引安抚的坤泽,才会有如此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