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慢的撩起眼皮,眼神有些沉的跟他对上视线,只平静地说:“没有。”
周影白我一眼,“看你这反应,接下来我打算说的事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跟你说了”
“是何以初的事?”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哎你别这么看我,怪瘆人的,你这小孩儿。”他推了下我,从旁边烟盒里摸出来根烟点上,拢着烟头点燃,懒懒靠在台前,眯着眼睛说话:“我那天看到你弟好像跟个男生在外面聊了半天,就那氛围你懂吧,反正就还蛮奇怪的,再加上他那天还问我男生跟男生这档子事,我这雷达就响起来了,我就是看那个男的比他大不少啊,怕他被骗,这才跟你说一声。这圈子说干净也干净,说乱也确实什么人都有,还是得注意点。”
他说完之后,周边的空气跟着陷入了沉默。没有人再说话,我看到周影弹落的烟灰落于地面,像没有方向的落叶,再怎么盘旋归宿依旧是泥泞。
“谢谢。”我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下班时间早就到了,我一脸平静的关灯,挂上打烊的牌子,跟周影说了再见。
他看起来好像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但最终他也只是冲着我摆了摆手。
回家的路上,“何以初可能是个同性恋”这个想法不停在我大脑里碰撞,我难以自制的想到这段时间何以初的反常。
包括他手机不断增加的使用时常,包括他频繁的外出以及晚归,包括那天下午突然出现在客厅里的鸾尾花,包括他突然就接受了我跟他逐渐远离这个事实
也包括,最近回到家,再也没有出现在客厅等着我回来的他。
有种密密麻麻的痛蔓延至我的四肢百骸,我站在繁盛的街头,周遭喧闹又明亮,热情的吞噬着城市里游走的每一个人。
我感到自己逐渐被夜色覆盖,压得人喘不上来气,就连呼吸都是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