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修平以为姚镜珩要来当姚百汌的说客,脸色已然冷了下来。
可姚镜珩接下来的话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孤不是今上的人,或许能同萧兽师达成些合作。”
见萧修平神色有所松动,姚镜珩伺机问道:“萧兽师当真有意称帝?若萧兽师有意称帝,三兄早就成为萧兽师的傀儡,以如今的形势看,三兄登基只是时日早晚的问题,萧兽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萧修平终于开了口:“六殿下要说什么不如坦诚些。”
“萧兽师是痛快人。”姚镜珩抚掌道,“孤想问,萧兽师为何而反?要达到的目的又是什么?”
萧修平捻须不语。
姚镜珩又下一剂猛药:“孤若战,定能胜,那是一件多大的功勋,萧兽师比孤更清楚。孤今日未带随从与兵器,还不能让萧兽师放心么?孤是真心实意想同萧兽师化干戈为玉帛。”
萧修平长叹一口气,最终还是开了口:“告诉殿下也无妨。若殿下要做些记录,写作邀功的折子,也请便。”
萧修平也曾是位一腔热忱的廉吏,后来舒蓉入了宫,得到了姚百汌的宠爱,他们从此成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整体。
在舒蓉一封又一封的求助信中,他屡次挣扎,却也步步沦陷。
后来,萧竹出生了,他本想儿孙自有儿孙福,并不打算为萧竹做过多的人生安排;可天意弄人,萧竹竟有天生的腿疾,他若做不到让其他人惧怕,就只能看着萧竹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他每每看到萧竹被人耻笑后露出自我厌弃的表情,心中总会酸涩不已,他想,都怪自己没用,没能给萧竹一个足够坚固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