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镜珩的脚步声渐远,姚书会似乎也骂累了,倚在墙壁上喘着粗气。
宋景仿佛死猪一般,完全不管姚书会的歇斯底里,只是两眼发直地望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暗室里一时静得可怕。
温止寒不顾一切地将姚书会揽入怀中:“修文,都过去了,你还有你母亲、还有我。”
姚书会只觉得疲惫,他浑身的肌肉都因为悲伤和愤怒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脱力地靠在温止寒怀中,喃喃道:“我做过所有假设,可是真相比假设更可怖。我若是同我父亲一样战死沙场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温止寒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姚书会的脊背,试图让对方平静下来,他语气坚定、语速缓慢地道:“痛苦是铭记仇恨的最好方法。”
不知过了多久,姚书会终于声音沙哑地答:“云舒,你说得对。”
姚书会离开了温止寒的怀抱,朝宋景走去,他扣住了宋景的脖子,语气平静地道:“我应该好好折磨你的,但是只有杀了你才能让我觉得告慰了父亲,所以我想早一刻杀掉你也好。”
姚书会远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他放在宋景颈间的手一直在抖,他没有杀过人,更别提他要杀的人虽是他的仇人,却也是他十几年来亲如兄弟的玩伴。
温止寒看出姚书会根本下不去手,他走上前去,环住姚书会,温热的手掌覆在对方冷得像冰的手背上。
“修文,别怕。”
属于温止寒的气息裹住了姚书会,这让姚书会感到心安。他的引路人仿佛在告诉他:“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温止寒的掌心虽然贴着姚书会的手臂,但他却是指尖在发力。他和姚书会都心知肚明,他不是在教姚书会杀人,而是在替姚书会杀人。
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姚书会,他没想到临门一脚时自己的手却使不上劲。
宋景终于切实感受到了性命的威胁,他拼命挣扎起来,强忍着窒息感道:“小世子,我……我知道关于星图秘宝的事。”
温止寒卸去了手中的力道,用眼神征询姚书会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