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修平转过头来,眼睛中满是红血丝,显然刚哭过一场。
萧竹猜想,萧修平定然找了医工来替他诊治,想必他的身体状况同他料想的一样,已是弥留之际。
萧修平握住萧竹的手,久久不能言语。
萧竹本想朝萧修平笑笑,咧开嘴却闻到自喉头冒出的血腥气,说不清是不想让萧修平在最后时刻为他担心,还是不想让自己死在一片血渍中,他努力想咽下去,却被那口血呛得咳嗽不止。
萧修平无计可施,只能为萧竹拍拍后背,做些无用的功夫,渴望能减轻对方哪怕一丝的痛苦。
萧竹咳嗽稍止,他哑着声道:“父亲,我有些事想与你说。”
萧竹声音虚弱得让人难以听清,萧修平附耳而去,他先安慰道:“我一直在,你慢慢说,无论何事我都答应你。”
“父亲,让你失望了,我没能像父亲一样成为能文能武的朝中重臣。”
萧修平听到这句话,顿时泪如泉涌,他泣不成声道:“我从来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活着。为父知道,你一直都在逼着自己,每年都那么熬着,我每次都想劝你,劝你歇一歇……”
萧修平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只掩面摆手。
他很懊悔,如果他早点劝萧竹,萧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早离开他?
萧竹笑了笑:“我不想让旁人笑父亲有个废物儿子……还好往后我听不到了,父亲可要多担待些。”
萧竹喘了两口气,继续说道:“元画屏一事,我是替姚斯涵顶缸的,孩儿不是那样的人。还有……我不是父亲的孩子,具体事宜,父亲问母亲便知。母亲若不承认,可挖开母亲娘家东院那口井,那里埋着我生母元双儿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