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奴思索片刻,还是决定照实答:“那只鹦哥本该飞走的,奴是为了掩饰杂耍失败才道要将其赠与陛下。奴本无所求,但既是陛下问起,奴便斗胆,借三殿下半日时光,与奴踏春同游。”
“竟是看上了老三?”姚百汌开怀一笑,“也罢,念在你实诚可爱,朕便允了。”
此时酒已半酣,姚百汌又道:“还有谁家小奴愿意献艺?今日无论好坏,皆赏!”
“奴修文愿意一试。”
是姚书会。
姚百汌抬眼:“哦?偃都的伶官。是要唱曲儿?”
姚书会此时已走下高台,他叉手道:“奴并不擅曲,奴今日要舞剑。”
姚百汌颔首:“赐剑。”
空地上侯着一队乐师,他们手执各式乐器,也不知是本来就排了节目,还是只是备着。
姚书会与领头的乐师互相见了礼,姚书会道:“有劳阿郎奏一曲《翁妪远征》。”
《翁妪远征》自洞箫起,箫声如诉如泣,宛若早已年迈的父母站在门边,眺望着远方,他们不知道何时能盼到归人。
姚书会步伐缓慢,仿佛行走得踉跄的老者缓缓前行,又似醉步蹒跚,与哀婉的音乐格外相衬。
另一位乐师摇动铃钹,仿佛驼铃声声自远方传来。
姚书会脚下的步伐快了起来,剑也因阳光的反射闪出条条白光,晃得高台上的人睁不开眼。
埙在此刻缓缓加入,乐声浑厚深沉,哀怨悲凉,所有听到的人都会明白——骆驼背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姚书会神情焦灼,一下跌倒在地,剑仿佛是他心意的体现,在他手中不安地转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