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君屹转到单人间病房,他就趴在床边看。
看束君屹苍白修长的手指,看他突出的腕骨,看他毫无波澜的眉宇。
再后来,束君屹可以自主呼吸了,氧气面罩被摘除,于航就看他窄挺的鼻梁,微翘的鼻尖,没什么血色的唇。
连水红的耳垂痣,此刻也浅得瞧不见了。
于航握着束君屹白到透明的手,抵上额头,闭着眼念了千次万次,“醒过来束君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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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君屹和房间里的小飞象玩偶们坐在一起,围成一个圈。
他身体变小了,像个小孩。跟小飞象们很搭。
“有人在叫你呢束君屹,”右边的小象扇着耳朵说,“你不出去看看吗?”
“我不想出去,”束君屹摇头,“我想跟你们一起玩。”
“我们已经玩了好久了噢,”另一只小象双手捧脸,“束君屹太贪玩啦。”
“才没有,”束君屹伸着腿摇来摇去,“我喜欢和你们待在一起。”
“我们也喜欢你呀,”小象们纷纷点头,大耳朵随着点头的姿势摆动,“可是外面一直有人喊你,听起来很着急呢。”
“好吵。”束君屹捂住耳朵,又说:“我不想出去。”
过了一会,或者很久,小束君屹有些生气了。
他站起来,小手拍拍裤子上的尘土,拧起眉毛说:
“我去看看,叫外面的人别再吵了。”
他走出去,推门那一刻,被眼前的刺目白光照得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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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安静平躺的束君屹,缓缓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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