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航明白了。

他在束君屹最危险的时候,被家人带去美国。

他不是个听话的孩子,不知道爸妈是怎么把他弄上飞机的。

总之他走了。

扔束君屹一个人在这边。

他们关系很好吧?束君屹一定对他很重要。

可他还是把束君屹忘了。忘得干干净净。

十年。

“有些事不该从我这里说出来,你如果有耐心,愿意等,该等束君屹亲口跟你说。”周文回头看向重症病房,咽下了后半句。

之后的三天,束君屹出现严重排异反应四次,每次都被风风火火推进手术室,揪起所有人的心,然后被推出来。

他从小到大都很懂事,话少,默默为别人着想,一点不肯麻烦人。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这么顽皮,拎着于航、苏木南、周文、甚至熟悉的医护人员的心,颠皮球似的玩。

第六天,束君屹终于被批准入驻普通病房。

于航终于可以探视了。

苏木南嘴上说,于航不在探视亲属范围,也没有病患亲自签名的探视名单,不准进去。其实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专护的护士放他进去。

“太感人了,”小护士感动含泪,跟同伴叹息,“这帅哥太深情了。在医院待得都有味儿了。”

苏木南一点也不感动,但他清楚束君屹如果醒来,最想看到谁。

于航本来就要请假回美国,干脆延长了假期,日日待在医院,每天早晨回家洗漱熬粥。

他每日提着保温盒来医院,走到病房之前都会默念,醒过来束君屹,我带了鸡茸粥。

每次都不能如愿。

束君屹在icu时,他就抱着保温桶坐在走廊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