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病态。

于航在美国读书时,母上大人每日询问他的作息和三餐。二十左右的大男人哪受得了这个?于航嫌烦干脆不搭理了。结果他妈竟然紧张地追到学校。

当年绑架犯的电子音不肯放过她,钱进必须时刻确认儿子的平安无虞。

于航和钱进大吵过几次。钱进稍稍控制了自己,于航也不忍心看母亲精神紧张到憔悴。两人达成和解——

每周,于航向母上大人请安、汇报情况。

于航回国之后,钱进又神经紧张起来。有事没事打电话,确认宝贝儿子的安全健康。

得请老爸管管她,于航心想,太闲了这位夫人。

台上的乐队正在整理乐器,一时没有演奏,周围杂音不多。于航指腹拂过屏幕上束君屹的名字,轻点下去。

电话拨出去,响了两声,听到那个温润的嗓音。

“喂。”

“我于航。”

“我知道,”束君屹带着轻微的鼻音,“我存了你的号码。”

“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

“先生,您的古风。”调酒师将四方玻璃酒杯推给于航,波本威士忌酒香浓郁。

“我,我跟结构组的同事在酒吧,周末了,大伙说放松一下。”于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像在解释,束君屹并没有问他在哪做什么。

“你们玩得开心。”

束君屹又要挂电话,于航抢着说:“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呲——吱——

人为制造的碟片与音响的干扰声划破了酒吧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