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景的旧居已经出售给了别人,好在他之前的邻居还住在隔壁。
苏昭煜头上的发胶被雨水冲得有些散,看上去有些狼狈,他伸手捋了捋头发,敲开了那家人的门。
木门经年失修,加上嘉兴潮湿的空气,有一种被泡发的感觉,像是压一压会流出许多的陈年脏水出来。
苏昭煜双眉一拢,不动声色地碾了碾手套上的污渍。
“请问您是?”
前来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面容带着沧桑,神情警惕地看着门外西装革履的男人。
苏昭煜微微一笑,“突然到访确实有些冒昧和唐突,我是从上海那边来的,是法租界霞飞路巡捕房的探长。有些事情想向您询问一下,不知道您是否方便?”
中年妇女警惕地说:“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问吧,我男人不在家就不让你进来了。”
“应该的。”苏昭煜从口袋里取了两张照片递给中年妇女,“这两个人您认识吗?”
女人看了一眼,回道:“这不是阮先生和阮太太吗?他们两个怎么了?阮太太死了很多年了,阮先生也搬倒上海去住了。”
苏昭煜问道:“您知道阮太太是怎么死的吗?”
女人面无表情地说:“生病死的吧,他们家穷,疟疾难治,买不起长久的药,阮先生当时可伤心难过了,孩子还那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