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接过特警递来的黑色腰带,熟稔地围在腰上,扣紧金属扣,发出“咯”的一声。

他的公安腰带色泽暗沉,外表的皮纹也皲裂不堪,是十年前刚进崇恭支队时师父亲手为他戴上的,即使之后有新的配发,他也一直没舍得换。

他有一种预感,只要他接近组织的真相,就能找到师父的下落。

也能弄清楚师父这些年为什么人间蒸发。

摆正枪套的位置,顾行头也没回地踏下了囚车,“你们送两名嫌疑人回支队,这里的指挥权由姜怀海接管。”

男人的皮鞋和大地碰撞出有条不紊的咯噔声,夜风拂过那件披在肩头的外套,显得里面的身体有些单薄。

他走以后,特警给颜辞镜铐上手铐,或许是顾队的那句“他一开始就是我的人”过于清晰,又或许这两人的关系在旁人看来昭然若揭,特警很给面子地没架着他,于是颜辞镜就那样八风不动地、面无表情地望着顾行离开的背影,仿佛要把他的样子刻进脑海。

那人的肩很宽,直挺的背连着笔直的腿,恍若一位刚正不阿的神明,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尖上。

直到姜怀海拖着带伤的身体坐上囚车,他才收回目光,保持一言不发的模式两眼放空。

“顾队顾队,你们顾队真是好大的面儿啊,咱们都得听他折腾,”姜怀海骂骂咧咧地挤在一群荷枪实弹的特警中间,腿脚虽然不够利索,嘴巴倒活泛得很,他一眼略过颜辞镜的存在,一秒锁定了手脚都被控制着的花辞树,“装炸弹的就是这小子?”

颜辞镜不想和这位姜队打交道,见他目标不在自己,也不出声打扰。

车子发动,引擎声不绝于耳,一位特警道:“回姜队,他是此次的嫌疑人。”

姜怀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他是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