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眉梢一挑,“你说沈姜?”
方希成掩饰性地清了清嗓,“我没说,你说的。”
顾行放开手,剑眉压住眼窝,眉尾斜入鬓发,这个神色带着微妙的怒气,但怒得不太明显,“今早接到警情,一对夫妻吵架,丈夫家暴,妻子报警,因为在我们的管辖地,所以110把案子分给了我们,但等我们赶到才知道那个丈夫是市公安局内勤人员,师父决定通知市局要他们定夺,可沈姜这家伙不知道怎么脑子秀逗了,趁我们都在外面讨论,他把那个家暴男一顿爆揍,鼻血都打出来了,我去拉架,他居然连我一起打……”
方希成:“……”
看来师父为了沈姜不受处分,故意只对姜队透露了一部分。
顾行越说越来气,“我平时跟这小子不对眼,他也看不惯我,估计觉得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特么下的死手,手肘锁喉都使出来了,要不是师父在旁边我就给他个过肩摔,教教他社会险恶。”
方希成:“既然师父早说了让着他,你也别憋屈了。”
“是是是,他舅舅是副支队,他牛逼,我得罪不起。”
方希成一咂舌,冷峻的眉眼微蹙,“顾行,过了。”
这些话宛如一根根锐利的尖刺,不留情面地戳破了沈姜那心比天高的自尊心,他把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狠狠攥着塑料袋的提手,忽然明白了方希成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纵容他。
那不是爱,只是对人本能的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