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不少七个字,似乎用尽了他浑身的力气。

方希成说不出话来,瞳孔深处倒映出他由于病气而发白的脸,好在这人的骨相非常立体,从侧面的角度能深切体会到俊美的五官带来的锋利感,可方希成知道他现在疼得要死,基本纯靠一口气装出一切如常的样子。

“我不能、也不敢……再害死任何一个人了。”顾行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

方希成眼珠颤抖,几乎以为他快哭了。

顾行轻轻舒出一口气,“推我过去吧,王世林去医院守嫌疑人了,我不能把罪大恶极的犯人交给一群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要是师父在,也会这么干的。”

方希成:“……”

他俩每次在意见相左的时候,“师父”这词就是说服对方的一大利器。

然而就在两人骑虎不下时,忽然有只玉笋一般有力的手握过轮椅的手柄,随即把人推向门外,话语像机关枪一样嘟嘟嘟地喷了出来,“方主任,您的判断是正确的,顾警官现在需要住院静养,这件事我会以顾问的身份帮忙,让您请顾警官放心,等他身体稍微好转,我就和他汇报这边的内容。”

顾行不明白自己就在这里,他为什么要让方希成传话。

但方希成并没有发现这个不同寻常之处,满心满眼都是“有人帮忙了,顾行可以休息了”,以及“这人究竟靠不靠谱,能算是自己人吗,接触过刑侦吗,有经验吗,没问题吧?”

顾行一眼看出他的担忧,嘴角微弯,“放心吧,要是他想玩花样,我不一定玩得过他,不必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