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人的骨头没有那么脆弱,但他断掉的这根是旧伤,坚硬度和柔韧度都大不如前了。

昏暗中,只听那人啐了口痰,“你他娘的居然是条子?!”

殷红的血滴答落进地板缝隙,顾行的嘴角也跟着滴出血,但他扬起一抹笑,为这僵持的局面平添了一丝临危不惧的匪气,“知道还不乖乖被捕?态度良好还能减刑。”

“巧了!老子这辈子最讨厌条子!”说着他狠踹了顾行一脚。

顾行往旁侧躲闪,右脚顺势勾住他的腘窝,上半身继续发力,右臂作为支撑点将人狠狠绊倒在地,对方也不甘示弱,抄起拳头猛砸,每一个攻击都准确冲着那一根断了的肋骨。

两人扭打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呻|吟,顾行呕出一口血沫,甜腥咸湿的味道占据口腔,他舌根发涩,肋骨的裂缝越来越大,随着动作的幅度,好像粗糙的锯齿要将内脏绞成血泥。

但门外汉即便蛮力再大,也拼不过训练有素的刑侦人员,顾行明显占了上风,很快就能铐住他的手腕缉拿归案,可就在这时,救护车的鸣笛轰然响起,被惊动的保安打着手电筒睡眼惺忪地走过来,“哎哟发生撒子事咯,大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撒。”

电筒光线射过顾行的眼,他的视野有短短零点一秒的空白。

就是这极为短暂的瞬间,男人一个纵身而起,拔萝卜似的脱身开来,拔腿就跑。

他这次学乖了,无论攻击以何种力道何种方式打过去,这人都不要命一样垂直接下,即便被打到口吐鲜血,也会抓住他攻过来的手脚,然后将他束缚。

不能和这种疯子硬碰硬!

他脚底生风,一溜烟跑得老远。

颜辞镜给人包扎完毕,连忙把顾行扶起来,“阿行你怎么样?救护车来了,我们去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