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书内容说来听听。”

“嗯,这个遗书还挺奇怪的,”陈俊安把案卷往后翻一页,“就一句话:‘爸爸妈妈很累了,累到不想活了,房子车子全留给你,能挥霍就挥霍吧’,痕检验证了是她母亲亲笔。”

顾行眉心微拧,“没了?”

陈俊安点点头。

顾行问:“这群小孩的吸食史问清楚了吗?”

陈俊安又重新打开笔记本,忙得焦头烂额,“大部分人在半年到一年之间,但夏梨有断断续续的三年。”

“看来这个夏梨是颜华的第一批‘买主’啊。”来到询问室门前,顾行看到了坐在椅子上蓬头垢面的夏梨,她脸色苍白,身体瘦得连睡衣都撑不起来,拉拉胯胯地在肩头耷拉着,露出胸口一大片嶙峋的骨骼。

顾行抽走陈俊安夹着的案卷,快速扫了几眼,而后踱步上前,不紧不慢坐在她的对面,“姓名。”

女孩的音色娇软,和初次见面时一样,“夏梨,夏天的夏,水果梨子的梨。”

“年龄。”

“二十。”

“前天端午节六点到九点你在哪。”

“我在家里看电视,大概八点半左右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就下楼看了看,发现颜阿姨的住所被烧了,我急忙给她打电话,让她回来联系消防队。”她说得异常平静,没有一个音节是断续的,全程流利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