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安思索片刻,“他经常被母亲言语辱骂,久而久之心生报复。”
“嗯,乍一听你说的没有问题。”
陈俊安顿时心花怒放地咧开嘴,期待领导即将下达的表扬。
然而顾行话锋一转,“但经不起推敲,首先,你一开始也说了颜辞镜具备相当足够的反侦察意识,这样一个人,怎么会选节假日作案?这样不是明摆着告诉警方:‘我有嫌疑,快来抓我’吗?”
“其次,像这种私人恩怨,直接杀人就行,为什么多此一举先把她租的房子烧毁,不怕颜女士在远处看见自家着火,然后报警吗?如果颜辞镜是凶手,他又是如何得知大渡桥下的焦尸情况,并将它实施在颜华身上的?颜华那么厌恶他,想必也不会把遇到的案子说给他听吧?”
“最后,也是我想不通的一点,颜华吸食笑气长达三年,笑气吸食时会伴随高分贝的气流噪音,即便有消音|器的存在,也不可避免会发出声响,我们居民的防毒意识如此深刻,为什么当地的派出所一次也没接到相关报案?”
陈俊安被问蒙圈了。
“看来复勘现场是对的,这里面还藏着东西没挖出来。”顾行再一打方向盘,速度缓和下来,汽车平稳地驶入破败的公寓楼,他伸头观望车外皲裂的墙漆,找到写有三号楼的地方,停车拉起手刹。
陈俊安一边解安全带,一边诚恳发问,“可笑气的成分是一氧化二氮,以前广泛应用于麻醉,就算近两年流行起来了,也并没有被国家纳入毒品行列,大家也许只是不知情呢?”
顾行站在停车草坪上,眺望头顶烧焦的住房,眯缝起双眼,“不要小看如今的网络,风吹草动都能给你传到人尽皆知。”
两人来到二楼被烧成黑碳的屋子,黄色警戒线拉在门口,除了走廊的地面有大小不一的脚印,室内还和之前走时一样。
被烧毁得最厉害的是颜华的房间,顾行踱步转了一圈,见三个半人高的煤气罐放在朝门最近的角落,排气阀被拧到顶头,他蹲在门口,定睛瞧了瞧门框的金属铰链,铰链是控制门扉开合的机械装置,它呈现平展的状态,没有弯曲,说明这间屋子是被关着烧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