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固衍眯了眯眸,看向上位,大理寺卿方文则问:“傅将军可是有什么线索?”
这会儿,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看向傅琛,他将杯盏放回身侧案上,桃花眸凝视了一瞬息,禾大娘的模样一闪而逝,垂眸吐出二字:“暂无。”
众人似乎都松了口气。
不知是贺南嘉的错觉,还是想多了,傅琛方才似乎有所犹豫。
“既无证据,还是先从死者关系网着手。”梁固衍险些就爆粗口了,对着傅琛那张脸,一丁点脾气都不敢泄,便将矛头引上贺南嘉:“凶手的形体罕见稀奇,要靠贺法医提供的线索揪出来,怕是三位死者投胎了都未有结果。”
“早前与谢大人、方大人描绘时,本官便说此人不易找,若是凶手像是鸡似的,满大街都是,案子还需一个半路出家的来破吗?”贺南嘉回怼。
此言惹得外头的文官熙熙攘攘几句。
“半路出家?嘿!别说还真是!”
“嘘!小点声。”
梁固衍顿时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煞是尴尬,可因为傅琛坐镇,本性难以施展,压抑的好生辛苦。
贺文宣用力抿着嘴,把笑给憋了回去,二妹妹这骂人不戴脏的绝活委实精彩。
大理寺卿方文则想打圆场,好在谢危替他做了件好事。
“和亲前一夜的侍卫全都审问了好几回,他们都称没注意出来的女使,身型有什么变化。”刑部侍郎谢危分批、反反复复、换着法子的审问了许久,侍卫当是没有说谎的。只是傅琛话里话外的意思,这次凶案与袁贼有关联,他才先按捺住。
“会不会是当是夜太黑,侍卫们打瞌睡了?”凶手的身型与女使高低相差不大,夜里若是再躬身垂头走,遇上打瞌睡的凶手,这就有可能。
谢危却是摇摇头:“和亲前夜,至关重要,侍卫们各个都精神抖擞着,他们都曾说过,见到女使宽大的袖口垂着地走过去。”
这便更奇怪了,贺南嘉提出质疑:“可华阳寝殿里的女使袖口是窄的,女使要干活儿,宽袖怎么好侍奉主子?”
疑点却是有些牵强,谢危也疑惑,却是摇头,只道:“侍卫不比小厮,不常在后宅,许是不知。”
“那些侍卫都是谁的麾下?”傅琛问。
“这些下官也排查过了,一半是宣平侯,另一半是贺武侯。”谢危答复。
宣平侯的妻子正是回鹘的公主,可汗的亲侄女,宣平侯又曾受过回鹘已逝可汗的救命之恩,力求促进联姻都来不及,不会在此做手脚。至于贺武侯便是贺文宣,就更没理由要至昭仁县主死地。宣平侯、贺武侯治军从严,如此几乎排除侍卫被买通了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