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梁固衍并不不买帐,浅浅讥笑一声:“贺法医莫不是想告诉本官,凶手不在京城,而是外地而来的?”
怎么解读的?贺南嘉想回说没有这个意思。
犯罪痕迹不会骗人,呈现多少便是多少,但案情却是可以的,许多案件都有推翻重来再推翻的过程,后世刑侦案中屡见不鲜。
梁固衍更快一步否定:“绝无可能!能自由进出平阳王府先杀了昭仁县主,此人若非京城人事,怎能如此熟悉王府地形?要知道王府的建设哪怕是朝堂官员都不清楚,凶手从何处得知,又以这般惹人注目的身躯避开耳目?再者,贺氏的庄子地属南园,此处占地有半个京城这般大,本官头回去都不知贺氏庄子在哪?凶手却能了如指掌,绝非是外地人士。”
乍一听,道理、逻辑都很靠谱。
外头观堂的官员也是点头附和。厅内几人心思各异,贺文宣参与案情最少,这回来是因为牵扯袁氏,当是细细听听先。大理寺卿方文认为梁少卿言之有一定的道理,且他已瞧过刑部侍郎谢危提审了昭仁县主死那夜的侍卫,当下并不做声。
“倘若是京中弥留的袁贼雇凶,便另当别论了。”
冷冷淡淡的声音,简简短短一句话,却有千斤万两的压迫缓缓移到众人上空。雇凶杀害平阳王的女儿、当今得宠贵妃的嫡亲妹妹,是嫌脑袋多了吗?
厅外观堂的官员觉得背后更凉了,甚至起了鸡皮疙瘩,胆儿小的几人身子打了几个寒颤,忍不住小声的嘀咕起来。
“谁这般胆儿肥,敢在和亲前一夜,谋害和亲公主?”
“这是公然与皇族、朝廷做对啊!”
“傅将军这般说,怕是差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朝堂不会又要来一次动荡吧?”
议事厅内几人相互看了看,傅琛骨节如竹的指节苍劲利落,托着杯盏盘,气定神闲的饮茶,说了那般惊人恫场的话,却混然不绝自己掀了层惊天骇浪。
谢危挺直了背脊,话到嘴边还是想着再等等,朝堂动荡便是生灵涂炭,绝非小事。
贺文宣垂扶靠的手抬了抬,来了这就始终心绪不宁,贺氏死了两个可是袁氏的后人。
贺南嘉眸光也是透着和旁人一样的震惊,可原因却与所有人都不同。傅琛言外之意便是袁贼与京城中人勾结,雇凶杀害了昭仁县主,有意将太平盛世的局面粉碎。
但为何一定是袁贼呢?
昭仁县主、华阳公主打听赵礼,当是为了找寻贺氏的错处才对。还有,破坏天晋与回鹘的也可以是他国的奸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