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啊,身子这么单薄的人,竟能这么快下塌,甚至完全看不出一丝脱力的痕迹。

难道是自己昨晚没有让他满意?

云牧完全没听出陆千的话外音,“阿千,你去哪里啦?”

“去看陆白训练,”陆千坐到他身旁,伸着胳膊慢慢在他发丝上抚着,“祈安,圣上批了长假,想去哪里玩?”

云牧呆呆地看着他,“有多长?”

“一年。”

“一年???”

云牧惊呆了。

竟然可以一年不去上朝的吗?

“做什么这么震惊?”陆千失笑道,“此次平藩之战,包括上次平蛮,都是你相公我打下来的,加上此次成婚,圣上破例允准我可一年不去蒲京。”

云牧不停往嘴里塞着饭菜,闻言口齿不清地说:“我哪里也不想去,在府中便好。”

陆千点了点头,“都依你。”

云牧吃饱喝足,十分自然地栽进陆千怀里,指尖在他胸前画圈,“不过我忽然想起,确实有个想去的地方。”

陆千了然道:“是想去看墨真的训练场?”

“嗯嗯!”云牧开心地点头,舒服地蹭了蹭,“我一直很好奇,墨真训练出的九煞,究竟是何模样。”

“好,不过在那之前,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云牧茫然地抬头,“何事?”

陆千凑近他的耳边,低低道:“让为夫吃饱。”

“什么意思?”

云牧呆头呆脑地说:“你没有吃饱吗?”

陆千“”

要不是看你身子差,断然不会这般轻易放过你。

心里竟然一点儿数都没有。

“阿千亲亲”

云牧搂住他脖颈,乖巧地凑了上去。

陆千只得将人抱起,走向榻边。

云牧撒着娇不肯松手,“阿千~”

陆千叹了口气。

这个家伙,简直无时无刻不在勾人。

就不该怜惜他。

于是。

云牧半天没下来榻。

实际上,作为阎君的云牧,只要鬼气一动,身体便不会有任何不适。

只是若那般,恐会让陆千怀疑。

所以干脆,装到底。

陆千正在一勺接着一勺喂他吃东西,“祈安,孟丞相带着夫人莅临孟府,还有半个时辰便到了。”

云牧垂着眼帘,嗯了一声,“孟丞相的夫人回来了?倒是许久未见。”

闻听此言,陆千也是蹙了蹙眉,“是,也不知两人怎地赌气到半年未见,当真是稀奇。”

“唔木深没有来我们的大婚,等下一定要让他多喝几杯。”

陆千笑道:“是,都依夫人。”

——半个时辰后。

四人坐在堂前。

云牧和程木深齐齐盯着对方略微泛肿的嘴唇,双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