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老奴属实对这孱弱之症不甚熟悉,黄芪这味药材,直到十年前,老奴才钻研出来!”

孟栖幽幽地看着他,“之后呢?”

孙连庆惶恐道:“之后老奴曾寻过夫人,但夫人说您喝了十年并无碍,想来黄芪对您的身子也是有助益的,老奴便听了夫人所言,没有纠错这张药方!”

“此次入孟府,老奴也是想着将此事告知大少爷!”

“嗯”孟栖紧皱双眉,充满不善的目光来回在他身上打量,“孙老先生,您此话可敢保证无一丝作假?”

程木深笑眯眯地将茶盏推到孙连庆眼前,笑着说:“欺君之罪的后果,您不会不知道吧?”

孙连庆一怔,“欺欺君之罪?”

随着一阵屏风的摆动,另一道男声也响了起来。

“不知本王可称得上‘君’这个字?”

屏风后忽然走出了两道人影。

一个赤衣英俊潇洒,一个紫衣俊美无双。

孙连庆瞪大眼睛,慌张道:“陈陈王殿下!”

陆千眯着眼,不悦道:“孙老先生好大的官威,本王足足等了你两个时辰。”

孙连庆更慌张了,语无伦次道:“老奴不知不知王爷在孟府,王爷恕罪啊!”

云牧抱着一个瓷盘,三两步跑到程木深身边,十分自然地坐了下来,还不忘将盘子摆在桌案上,顺路往他那边推了推。

“木深这个阳春白雪糕好好吃不过比起绿豆糕还差那么一点儿”

陆千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便将目光继续放到了孙连庆身上,轻咳道:“现下,本王再问你一遍,孟家大少爷的药方,究竟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孙连庆的嘴唇在颤抖。

他额上渗出的汗珠也在往下滴落着。

人更是许久说不出话。

一看这一幕,孟栖和程木深心里都有了底。

程木深朝云牧笑了笑,随意拿起一块儿阳春白雪糕,放在唇边细细品尝着。

孟栖则向陆千递了个眼神,后者微微点了点头。

刷!

孟栖直接从桌案下抽出了一柄长剑,直接架在了孙连庆脖颈上。

“孙老先生方才的话说得有理,既然你已不是宫中太医,想必将命留在孟府,也无人会在意。”

孙连庆骇的面如土色,抖似筛糠,“大少爷!老奴所言句句属实啊!王爷在此,老奴不敢胡言!”

“只只是”

孙连庆重重地将头磕在地板上,深吸了一口气,“只是二十年前,老奴便已发现了那味黄芪,也同时禀告给了夫人,夫人说无妨,老奴便没再多言”

陆千笑得渗人,“如此,便是真正的时间是二十年前,而不是十年前,徐氏从最开始便知道这味药方是错的,却依旧给了孟家大少爷服用?”

孙连庆不敢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孟栖一声冷笑,直接一掌拍了下去,活活将孙连庆敲晕了。

而后他收起长剑,顺便还擦了擦手。

“王爷,你之前说孟府有趣,现下你见识到了?”

陆千笑着摇了摇头,一挥袖坐到云牧身边,自然地接过云牧递过来的一块儿阳春白雪糕,“本王对朝堂不甚了解,孟府更甚,没想到,竟如此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