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木深却像是故意要跟孟栖作对似的,还往一旁挪了两步,“临简,我知道你孝顺,但是守灵需要七天,难不成你一直不吃不喝吗?”

孟栖垂下眼帘,默不作声。

“自古以来,没有规矩说守灵之时不可以吃东西,也没有规矩说,守灵之时吃了东西便是不孝。”

程木深不无担忧地说道:“临简,你是孟府嫡子,肩上担子重大,你不吃不喝,难不成要你这些弟弟妹妹同你一样吗?”

孟栖皱着眉,沉默许久才退了一步,“好,那晚些,她们回来我便去用膳。”

“嗯,”程木深淡淡道,“我同你一起。”

两人静静跪在原地,谁都没有再出声。

第48章 我陪着你

孟栖的性子果真执拗。

他除了用膳之时,其余时间都跪在灵堂之中,就连夜间,也不肯离去。

灵堂之中只剩他一个人。

孟均临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

“明日卯时,换文泉前来,明夜换我便是。”

孟栖没有回他。

夜色已至。

灵堂的门不可关闭,一阵阵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至。

程木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孟栖蹙了蹙眉,“阿深,你回房休息,不必在此。”

程木深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人却压根没有要走的意思。

孟栖眉头拧的更深,像极了一个字,“阿深你怎地这般执拗?”

程木深索性转头看他,“我说过,我陪着你,你跪多久我都陪着你。”

“你休想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程木深似乎有些气恼,别过头去,“还说我执拗,也不知道谁更执拗。”

孟栖呆了呆。

明明

明明程木深是带着怒意说出来的话,听上去却像一把细软的钩子,勾着他心内深处最柔软的位置。

孟栖不再反驳,“好。”

采音抱着炭盆汤婆子,还有几件披肩回到了灵堂。

将两人都捂得严严实实后,采音才乖巧地跪在一旁不作声。

程木深是第一次硬撑着,准备挨过这漫漫长夜。

可惜他对自己太过自信。

将将过了子时,他便支撑不住,眼中泛泪,哈欠连天。

孟栖敏锐地觉察到了他的状态,指尖忽地涌出丝丝黑气,顺着程木深的口鼻钻了进去。

程木深登时眼睛一闭,直接睡了过去。

孟栖大手一揽,将人揽进自己怀中,吩咐道:“采音,将他扶到侧间。”

采音急忙站起身,顺着孟栖的意思,将程木深放到了侧间的塌上,给他盖上了被子。

见采音回到身侧,孟栖又开了口,“父亲的魂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