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木深也松了一口气,“那便好”
孟栖别过头,手指死死捏着被角。
“那你好好休息,我这便回房了?”
孟栖望向他,“为为何?”
“啊”程木深似乎有些苦恼,“今日还没有看医书,我要认真钻研一下,说不定能找到医治你的法子。”
孟栖再次闭上眼,不看程木深,“阿深莫不是气我软弱?”
程木深有些莫名其妙,“临简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然为何连多留一刻都不愿”
孟栖的神色黯然,语调夹杂着丝丝落寞。
程木深只觉得胸口轻轻一颤,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没有没有,我是真的回房钻研医书!”
孟栖不知为何,忽然转过身子,背对着程木深,不说话也不看他。
程木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自己哪里惹到他了吗?
下人将被子订好后,屋内一下子暖和了不少,孟栖的脸色也渐渐有了几分血色。
可程木深如坐针毡。
都已经十分钟过去了。
孟栖一句话都不说。
自己是很想回房钻研医书。
可是孟栖这副样子
也没说自己究竟能不能走啊
“对不起”
“嗯??”
过了这许久,孟栖忽然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三个字。
程木深有些不解,“临简?为何为何道歉”
孟栖瓮声瓮气道:“若不是你为我说话,也不会被徐氏恨上,更不会雪天罚跪”
听到孟栖说这些话,程木深愣了一瞬,回过神来后蹙起了眉头。
“不干你的事,是我甘愿的,你莫在意这些。”
孟栖的声线压得极低,“阿深谢谢你”
“你啊”
程木深的双眉慢慢展开,如春风拂过柳叶,“想得太多,说得却太少。”
是啊。
这个孟栖性子是好。
徐氏这般欺负他,他都不发一言,还因为牵扯到自己觉得愧疚,还跟自己道歉。
明明这些事都不是他的错。
最先认错的却是他。
孟栖盯着床幔,缓缓阖上眼睛,“阿深,回吧。”
“嗯,我这便回去了。”
程木深站起身,长腿一跨,离开了孟栖的屋子。
他走后,孟栖浑身的气势陡然一变。
他坐起身子,靠坐在床榻上,眼中全无病态。
他向着采音招了招手,“过来。”
采音一溜烟跑到床边,神色恭敬,“大人”
她一副受惊小鹿的样子,害怕到手都在不停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