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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獍徒 清金钩钓 1414 字 2023-04-05

依往常的做法,虞骁多半得将信将疑地派人再去与摄政王确认一遍。然而眼下情形,是摄政王前些日子才与他谈论过谢怀御,祭祀时又彻底定下了谢怀御的身份,入郑都以来,对他的种种亲厚,实在是出人意料,因此谢怀御方才言论,虽然不寻常,却也似乎没有什么去质疑的必要。

“行吧。”虞骁接受了他的说法,在桌案上凌乱的故纸堆里,翻出一张还算平整的纸递给谢怀御,说:“这是给小谢公子将来的时间安排,若还有什么特殊需求,都可以调整。”

谢怀御接过来看了,竟万分巧合地与去陶相府上的时间错开了。他原还打算若是重了许多,便只能再打一次萧寻章的旗号作些改动,如此倒免了一番口舌。

谢怀御盯着虞骁将自己的信息录了文牒,等待明日负责此事的同僚来了才能正式编档,他再催也是无法的,方才离开。

谢怀御回了府,见萧寻章正房的灯已点上了,竟莫名泛上一层心虚来,绕去另一条道回了自己的西厢房。

次日,谢怀御在房中磨蹭了许久,待到萧寻章离了府才出屋练功。想到萧寻章往日里待自己,他后知后觉地有些歉疚,然而并不后悔,只是觉得,或许应当找个机会向萧寻章坦白此事。

萧寻章午时便回府了,看起来面色相当阴沉。杜管家跟在主子身后,问他:“王爷,可是今日议事不顺心?”

萧寻章摇头:“今日没去明理堂。”他看着西厢房,说:“去了枢密院。”

萧寻章让杜管家退下了,径自向西厢房走去,叩响了房门。

谢怀御拉开门,就见萧寻章神色不虞地看着他。谢怀御预感不妙,似乎在他计划之前,事发了。

谢怀御下意识讨好道:“义父”

萧寻章打断了他:“我还当你是我义父,竟如此有主见!”

萧寻章进了屋,反手拉上了门,再不多走一步,只靠在门框上等着谢怀御解释。

谢怀御连腹稿都没打,硬着头皮说:“义父可还记得,从前你问过我什么?”

——“若大厦难扶,该当如何?”

“我事后想了想,以义父如今权势,都只能兴叹大厦难扶,想来大郑朝已难抗不测风云。世事之难料,正是难料在其猝不及防。义父先前与陶相谈话中,利诱有之,威逼亦有之,想来同盟也易散。若事发时,义父仍如原来孤掌难鸣,未免辛苦。我想早些帮上义父,仅靠陶相按部就班地引领太慢,若我能早些学会处事,便能早些做义父的助力。”

萧寻章蹙眉看着他,说:“实在是太早了。”

谢怀御辩解道:“可我瞧连十二三岁从军都是有的。”

萧寻章神色刚缓和下来,听到这话又是大为光火,叱他:“你知道是什么人十二三岁参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