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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澜生没什么表情,但于顽发誓,自己敏锐地感受到一种名叫委屈的情绪从眼前这只大家伙身上流露出来,于顽甚至怀疑黑夜挡住了他可能存在的耷拉下的大尾巴。

“有吗?噢好像是,不好意思啊,局里叫我回来审人来着。”于顽摸摸鼻子。

见荆澜生不说话,于顽干笑两声问道:“你打给我有什么事吗?”

荆澜生垂下眼,点点头,带着湿气的刘海搭在额前,嘴角两侧微微向下,“约了医生给你治伤,但你不接电话,我也找不到你。”

于顽没想到荆澜生还在为这个事儿跑,他转转肩膀,身上其实真的没什么感觉了,但看见为此一直上心东奔西跑的荆澜生浑身湿气站在他面前,提着一袋子的药,淡淡的委屈着说找不到自己,于顽实在说不出什么拂人心意的话,于是伸手去接荆澜生手里的袋子,“谢谢啊,我会好好涂的,多少钱啊我转你吧。”

荆澜生手没松,“我们说好的,我亲自给你上药,确保你好起来,没忘记吧?”

于顽手停在半空,好像确实有这么个事儿,但当时情况是想快点回靖宁,再说自己的伤真没什么大碍啊,应该不用小荆总屈尊当药童吧…

“呃…其实不用…”

“没忘记就好。”荆澜生笑了一下,转身把药放进车里。

刘杰他们也背着包出来,打过招呼后下班回家。

荆澜生坐在车里,纤细雨丝下的双眼亮晶晶,于顽吐口气,走近上车。

车子往拳馆开,于顽手无意识捻着座椅边边,脑海里想了一下荆澜生说的亲自上药的过程,心里有种诡异的不和谐的感觉,就像是在,入洞房……

想到这儿于顽恨不得敲自己一棍,想什么啊!?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大男人打个赤膊上药很正常好吗!

于顽下车开了门,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荆澜生熟门熟路往于顽房间走,于顽跟在后面默念好兄弟很正常,好兄弟很正常。

脆弱的心理建设摇摇欲坠,于顽坐在床上,荆澜生在浴室洗手的水声一阵阵传来,回荡在房门紧闭的卧室内。

“是正常的吧!?可是这位好兄弟说喜欢他,是不是不大好,现在反悔来得及吗?”

于顽从来没觉得自己睡了十年的房间这么陌生,直到赤着上身的荆澜生走到他的面前,气定神闲地开始翻找药品。

豆腐渣工程的心理建设碎裂了,于顽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这不是入洞房是什么!?

“你脱衣服干嘛?”

盯着药膏研究的荆澜生语气理所当然,“热啊。”

拧开管帽,荆澜生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不自在的于顽,“你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