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打来,估计是刘心慈要说什么。于顽没回,直接拦车回局里。
忙了两天的市局久违地闹腾起来,审讯室里刘杰的吼声混着拍桌子的啪声从门缝里漏出来,于顽推门进去才安静一瞬,随后女人的尖锐质问又响起。
“我要你们的保证!”
于顽耳朵像被掏耳勺钻穿了一样,堵着半边耳朵问高行:“她要什么保证?”
高行扯着喉咙大声道:“什么?顽哥你大点声!”
于顽拉过他的耳朵作势要打人,高行才揉着耳朵躲开,说:“她要我们保证,招供之后要放她走,否则她什么也不说,这怎么可能嘛,杰哥已经和她对吼一小时了,我耳朵快聋了。”
还想走?于顽摇摇头,看来是一点没听进去啊。
拍拍嗓子已经劈叉的刘杰的肩膀,让他坐下,于顽靠在桌子上,对着情绪明显在崩溃边缘的刘心慈说:“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我首先得确定,你能不能提供我想要的信息。”
刘心慈平复一下急促的呼吸,抬起乱糟糟的头,“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从买货到手术的全部细节,还能告诉你跑掉的医师的身份,这可是个大功,放走我这么个小人物就能得到了,你们不亏。”
“确实划算。”于顽爽快答应,“我要先看到你的诚意。”
示意小程拿过记录本,于顽绕过桌子坐在刘杰旁边,“我要知道你们买卖器官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和人口贩卖团伙怎么联系对接。”
刘心慈不放心地看着气定神闲的于顽,怀疑道:“你的保证作不作数?”
于顽转着笔,“我说了,我要先看到你的诚意。”
刘心慈低下头,无声挣扎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有十年了。”
于顽对刘杰点点头,仪器开始记录。
刘心慈缓慢说道“前几年客源和货源都少,我们把地点选在南岛,那里管控松,一开始是绑了岛上的流浪儿叫花子,不过很多流浪汉身体不好,也配不上型,能配得上型就联系需要的患者家庭,刚开始都是岛上的人,不过岛上有需求的人也不多,后来医师联系了外地医生,那些人都是他的学生,有了医生就有客人,客源一多,货源就跟不上,我们就对岛上的人下手,后来客人越来越多,不只是小孩,年轻的、老的都有,我们没那么多货,这时候,一个在我们这做过手术的人找上了我们,说能给我们供货,两个月拉一批过来,有用的就算数,没用的任我们处置。”
“谁?”于顽问。
刘心慈吐口气,“丛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