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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

车辆疾行,路灯昏黄的光有规律地在荆澜生脸上忽明忽暗,他隐在不算亮的后座上,窗没关实,漏出来的晚风一下一下地挑着他左侧的黑发,他不说话的时候那股凌厉的冷感全然消失不见,就只是安静地待着,像在想什么,又像什么都没想。

有点难过的样子。

没想到热心市民小荆总这么能共情啊,自己的孤儿身份让他这么感伤?

于顽干笑两声,“不记得也没什么,小时候过得很惨也说不一定,忘了更好。”

荆澜生没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晚上接近十一点,到达目的地。

殡仪馆里来吊唁的人还有很多,虽然案情详细警方还没公布,不过一个圈子里的多多少少都知道些细节,宾客聚齐在大厅里交杯换盏,是来吊唁还是另有所图都不得而知,如果不是缟素的装饰和大厅正中间一个大大的‘奠’字格外显眼,于顽可能会误以为这是上次来参加的萧氏的慈善宴。

于顽跟在荆澜生身后,顺利进入到大厅,灵房设在里面,宾客吊唁完后都在外面交谈。

丛万山的犯罪实证跑不掉,整个葬礼也举办地十分低调,一对母子向荆澜生走过来,于顽看过记录,知道这是丛万山的家属。

“荆总,对不住,给荆氏惹麻烦了。”衣服素白的女人说道,一个约莫八九岁的男孩安静地待在他母亲身边。

“股东红利会划在你名下,在一周内汇给你。”

丛万山名下所有财产都会被查封,他们娘俩也没什么在自己名下的东西,以后的生活不管从物质还是精神上都不会好过,而荆氏本来没义务继续划红利给非股东的丛万山,更何况还划在她名下,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她和儿子不用太愁基本生活的问题。

女人抬起脸,眼泪转在眼眶中,“荆总,我们……”

“警察还有事要问,好好说。”荆澜生打断女人的哽咽感谢,侧身示意了下身旁的于顽,然后大步走向休息区,留出一片空间给他们。

于顽有点不好意思,荆澜生做的人情,好像是拿给他用的。

给热心市民又加一朵小红花!

“您好,方女士,笔录我都看过了,但还是想请你回忆一下你丈夫有没有说过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地点、人名之类的?”于顽问道。

方女士泪眼泛红,一番思索后轻轻摇了摇头,“他在我面前只会发脾气,从来不说其他的,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于顽叹气,他知道她没必要撒谎,本来问她也只是碰碰运气,道了声节哀后,娘俩就转身回到灵房。

于顽还站在原地,他们的猜测没有实证佐助,很难站住脚,而他们假想的让丛万山临时改变规则的人,到底存不存在,存在的话,是从没牵扯进案件里的人还是已经露面的熟人,他今天会不会出现在丛万山的葬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