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问:“既然爱得这么苦,为什么不豁出去表白,难道是害怕连朋友都没得做?”
秦峥说:“我和他相交多年,感情基础很好。他不接受我,也不至于做不了朋友,但我不能表白。”
心理医生问为什么,秦峥说他的性子十分好,对自己很迁就,如果表白了,他担心秦峥伤心,可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或者是他无法回应秦峥的爱意,被内疚包围,终日纠结痛苦,秦峥舍不得看到这样的他。
他傻掉了,所有人都说他偏执阴郁,有性格缺陷,他自己也承认,秦峥竟然觉得他性子十分好,这是什么糊涂话?
秦峥犹在懊恼:“我想着,我不说的话,我们两个至少有一个是轻松的吧。”
他打了秦峥一拳:“憋死你。那我受伤了,你怎么就说了?”
秦峥笑嘻嘻:“可怜你。你差点做鬼了,我再不说点好听的,是人吗?”
他再打一拳:“要是我对你无意,你想过怎么收场吗?”
秦峥耍赖地笑:“不管了。我就是想,我要乘人之危一下。”
他举起一只手发誓:“以后不喊阿南了,跟着你喊大哥。”
秦杉很敬重叶之南,跟乐有薇结婚后管叶之南叫大哥,秦峥也跟着这么喊。两兄弟在秦家大家族那边有堂兄,但他们都在北京,走动得少,叶之南和秦杉一家亲厚得多。秦峥拍下他的手,笑道:“早就没关系了,你是我的。喊阿南就喊阿南吧,你给我取的名字还少了?”
被秦峥酣畅淋漓地爱着时,他总是胡话连篇,随心所欲喊秦峥,喊过许多羞于被人听到的昵称,但秦峥最爱听的是“仔仔”。
他和秦峥互表心意第二天,他先醒来,秦峥蜷在旁边的陪护床上入睡。头天晚上临睡前,秦峥把陪护床推到他病床边,并排躺着,说了半宿的话。
他侧着头看秦峥,秦峥的睡容很乖,睫毛长长,如孩童般天真,他心中涌动柔情万千,捧起秦峥的手,亲吻着一根一根手指。这样一个如珠如宝的男人,怎么就肯来爱他,还爱得单纯热烈,他此生何幸。
可是,他不曾和谁相爱过,不知道怎样才能好好爱秦峥,他苦恼得想哭。秦峥醒来,睁眼看他,立刻用他熟悉的广东话道早安:“早晨。”
他做梦都不敢想有朝一日,能够并肩躺卧,互道早安,心软得发疼,亲着秦峥的手心说:“仔仔,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