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打岔,话头儿就过了,巧儿也没记起要和他说。
还是林白梧主动问起来了,她才拉人到一边,同他说小话儿。
王墨的那个弟弟王虎,家里的老儿子,被惯的无法无天。
带人进林子里打鸟儿,不知道遇上啥,回去人就傻了。
林白梧睁圆眼:“带人进林子?还有别家孩子?”
“这个王虎孩子群里称霸王。”巧儿撇撇嘴,“不过其余娃儿只是昏过去了,没啥大事儿,就他一人脑子傻了。”
“那他阿娘岂不是要发疯?”
“是呀。”巧儿点点头,“秦氏因为卖墨哥儿冲喜,才得了吴家一大笔银钱,本还想送他老儿子去私塾呢,这下好了,话都说不利索。”
林白梧听得心口子砰砰砰直跳,若只是张兰桂这一件事儿,大可说成是巧合,可还有个王虎……
忽然,一个离谱而诡异的念头又横亘在了他脑子里,久久不散。
林白梧蓦地想起在菜地里,渊啸叫野山鸡帮他捉虫,他似是懂兽语,两嗓子便吓得野山鸡唯命是从,那家养的鸡该是更不在话下。
但渊啸并不知道他与王虎的过节,只有、只有他的猫儿。
那时候大猫儿昏迷不醒的,会是猫儿么……
巧儿见他两道眉皱得可紧,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声安抚道:“你别害怕,村里人都说是王秦氏卖儿子得了报应,王虎才傻的。冤有头债有主,咱们行的端正,不怕鬼上门。”
她拉起他的手:“进屋了,外头多热呢。”
林白梧的心口子还揪得紧紧,巧儿已经拉他进门了。
门“嘎吱”一声打开,就瞧见曲长风慌张的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曲长风浑身一僵,赶紧将桌面绣到一半的帕子胡乱塞了起来。
林白梧皱起眉,绕过长桌,走到了自己的桌子边。
*
转眼到八月桂秋,山里气温逐渐转凉,尤其日光稀薄的早晚,山风一起,吹卷的早落的枝叶簌簌,更显得秋景凉。
林白梧的身子已经近两个月,开始显怀,可肚子却比寻常妇人三四个月的还要大些。
他生的瘦,即便有了身子,胳膊、腿儿也不见粗,只有腹部微微隆起,衣摆一盖住,不细瞅,倒也不算明显。
可他眉目间,却微微起着变化,和他呆久的人不觉得,不咋瞅见他的人眼下一瞧,便觉得他与以往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