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梧两手紧紧攥着喜服边,紧张的直发抖。
渊啸伸着大掌揉了揉他的发:“不怕。”
林白梧摇摇头,低嚅道:“我怕你害怕。”
渊啸微怔:“什么?”
林白梧扯起棉被盖住脸,只露一双泛水的大眼:“我、我与旁的不大一样,我怕你害怕……”
渊啸宽阔的肩背一震,他隔着被子搂紧他,声音发着颤:“你是要我、心疼死。”
“你这小、这乖,我怎会怕。我早知道,你与旁的、不同,你如何,我都欢喜。”渊啸握住他的小手,拉到唇边亲了亲。
林白梧提心吊胆了好几日,终于因为这些话,放下了心。
他抬起眼偷偷的瞧他,却撞/入一片黑金的瞳仁里,这瞳仁那样深邃,满满当当的全是他,这一刻,他像是沉浸在灿灿日光中,温暖而放松。
洞房夜,花烛不灭。
即便放了红帐子,幽微的烛火光也能照出深夜的轮廓。
高山与沟谷、暖风与清溪、冰雪与暖阳,野兽抱着它最珍爱的小花儿,嘴角咧到耳朵根,心满意足。
……
皎白的月光里,林家烛火通明,前后院子的灯笼光明亮。
林家和和美美,有人家可是睡不下,张兰桂已经小半个月没出门子了。
那天她在林家丢了人,全村的妇人们都瞧着了,村子里女人一聚,口舌是非就多,张兰桂不出门子都知道那指定是在笑话她。
她心生恶毒,恨不能渊姓汉子半道悔婚,娶了谁都行,总之不能是林家的双儿。
她从来看不起、踩脚底的人,而今翻身攀上高枝,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千盼万盼,结果没等来渊家悔婚,倒等来喧天的锣鼓响,人家风光大嫁了。
张兰桂彻夜难眠,眼底两大团青黑快掉到嘴角。
她坐堂屋里就着花生米吃冷酒,吃着吃着忽然趴到桌角嗷呜哭起来,吵得院子里的狗跟着乱吠。
没一会儿,里屋门“嘎吱”一声开了,家里的小哥儿站在门口,不耐烦喊:“别嚎了!”
因着张兰桂的关系,现下他一出门子就被人指指点点,气得他干脆窝死在家。
张兰桂醉晕晕的直起身,一见是他,嚎的更起劲儿,泪糊了一大脸:“你说说你!我好汤好水养大的,比林家那个小贱人不知道金贵多少倍,咋就钓不来那样的男人!说白了是你没本事!”
小哥儿烦得顶透,转回身“啪”的将房门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