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槐气道:“你都这样了,还想着跑一千米?你是准备僵尸跳?还是蝎子步?”
郝易的下巴磕在他肩头,伤心得直哼唧:“我的一千块呀,就这么飞走啦——一千块呀,那可是一千块——”
不知道的还以为一千万呢。
步槐啧了声:“你什么时候这么财迷了?”
郝易:“有财的时候没觉得,没财的时候就迷了。”
“好吧,我好像一直都没财,怎么突然就迷上了呢?”郝易不自觉地感叹起来,倏地掐住步槐脸侧的皮肉,顺时针转了一圈,“养你可真费钱。”
步槐咬牙受着,拉住他的大腿,把他往上掂了掂。
心想:咱两到底谁养谁?
90、“三号赛道的那个「贼」是谁?”
一千米比赛即将开始,观赛场上有人窃窃私语。
“跑步还戴着脸基尼?搞得跟要去抢银行似的。”
“三号赛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高二六班的郝易,”
“郝易有这么高?”
步槐穿着一身轻便的蓝白运动服站在三号赛道上,圆领套头短袖,下身是齐膝的运动短裤,脚踩一双白色运动网鞋。
整颗头都被脸基尼裹住,黑色的,只露出眼睛,鼻孔和嘴巴。
在绿茵场上极其突兀。
瞬间就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这还要从昨晚说起,郝易蹦着一条腿回家的时候,给郝不闻和秦不问吓了一跳。
郝易倒是没喊疼,还唱起了歌,“来日纵使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
郝不闻看着步槐,惊恐道:“他是不是摔到了脑子,脑瘫了,我就说他有这方面的隐患吧,早说带他去看医生看医生,你们偏偏不信,这下好了吧,隐形变显性了。”
“呃……”秦不问气急,忍不住踢了他一脚,“不会说话能不能别说话。”
步槐哭笑不得,“郝叔,秦姨,郝易没事,脑子好着呢。”
郝不闻不信,把手往郝易脑门上一搭,“我怎么觉得他不太好,激情派跳蚤突然变成了文艺派歌唱家?其中必定有诈。”
「跳」这个字,可是戳中郝易命门了。
文艺派又变回了激情派,“你才跳蚤,你全家都是跳蚤,我是跳神,跳高之神。”
郝不闻点头应和,“对,你是跳绳,跳绳。”不能跟脑瘫计较。
「脑瘫」此时心情极其不佳,冲着秦不问,憋着嘴,满脸委屈,“麻麻,你的宝贝鹅子要尿尿。”
秦不问满脸担忧,快速看了郝不闻一眼。
你好像是对的。
心里又焦急又心疼,轻手轻脚地搀扶着他,“好孩子,走,妈妈带你去尿尿。”
步槐低着头,笑得浑身发颤。
然后详细地把事情都跟郝不闻说了一遍。
郝不闻稍微松了口气,但还没彻底放下心来。
带郝易去看脑子的事情刻不容缓。
为了提前缓解郝易的症状,郝不闻大手一挥,直接给了一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