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岁干巴巴地哦了一声。他低下头,照对方说的先把左脚穿好,简单适应了一下滑板和雪地,紧接着开始穿另外一只。

“走一走,适应下。”盛明寒说。

周岁听着他口令,抬着滑板踩了踩雪道。初级雪道也是有坡度的,两只滑板刚穿完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种浓重的不适应感。

横着站在雪道上还好,一旦调换个角度,周岁下意识地重心前倾,立刻有种板子要载着他直接往下俯冲的感觉。

吱呀一声——

周岁寒毛直竖,小腿动都不敢动,原本握在手里的滑雪杖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他下意识地扶住了盛明寒的肩。

盛明寒还半跪在雪地上,背脊微弯,好像一早就做好了为他当雪杖的准备。

他撑着周岁的掌心,慢慢地站了起来,“没事,我扶着你,你不会摔。”

周岁俯视着他,隔着厚厚的手套也能感受到盛明寒肩颈的力量。他睫毛微颤,嗯了一声,等对方站起来后,慢慢收回了手。

“不要害怕下坡,刹车很简单的。双板前溜,做一个八字就可以减速了。如果前面有人,你担心撞到他的话,身体慢慢蹲下,侧身倒在雪地上,这样双板就翻过来了……”

平地移动、上坡下坡、刹车减速,两人倒真的像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一个教一个学,周岁也没再提自己约了教练的事。

他是个好学又勤奋的学生,一开始还不知道脚掌发力,只能不知所措地顺着惯性和重力往下滑,不一会儿,就已经能轻重有序、有模有样地在雪坡上滑行了。

只是摔倒后还没掌握技巧,像他屁股墩下面的那只灰蓝色乌龟一样半天起不来身。

盛明寒在旁边看着止不住笑意,等他挣扎得累了,才伸出手,让他借力站着起来。

周岁刚站起来,就没好气地打了下他的手背,以还刚才的嘲笑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