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逢开了一盏落地灯,问他:“你饿不饿,我现在去做饭。再过两天就是腊月初八,我昨天晚上泡好了豆子,准备用来做腊八粥的。正好今天先做一些,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他说着就转身进了走廊,往走廊那头的餐厨房走去,可是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上来的裴文杰抓住了手臂,按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裴文杰低头闻了闻他的发梢。
“你、你干什么……”梁逢有些不安。
“为什么不看我?”裴文杰问。
梁逢于是抬头看他,裴文杰脸色苍白、有些憔悴,身上带了些酒气——这不像他。
“今天是有应酬吗?”梁逢问。
“为什么不问问许冷州的事。”
“许冷州?”梁逢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知道?”裴文杰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还是不在乎?”
他摩挲着梁逢的手臂,缓缓往下,直到抓住了他的左手手腕,抬起来,那块儿格拉苏蒂的偏心系在梁逢的手腕上,像是在嘲笑他多么自作多情。
“这是陆珺,送你的。”裴文杰说。
这个名字,从他嘴里说出口的一瞬间,梁逢的表情就变了,眼神里盛满了无措地悲哀。像是尖锐的刺,插入了他的心脏。
“……你,还爱着……陆珺?”他艰难地问。
“你还爱着他,是吗?”
他声音沙哑地追问,这已经不能算是追问了,这不过是将死之人眼前的幻觉,沙漠中的海市蜃楼,干涸时的饮鸩止渴。
梁逢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可是还没有发出声音,裴文杰已经搂着他亲吻了上来,堵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