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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青山实在难以捉摸,说他聪明吧他又傻,说他傻吧他又这么敏锐。

祝余下意识就想去余光去瞥梁阁,并不很有底气地搪塞,“没有吧。”

艾山问,“祝观音你现在多高?”

“177啊。”

霍青山和艾山都很震惊,像祝余多不努力似的,“还没一米八呢?”

还没一米八呢?!

你们以为长到一米八很容易吗?多吃几口饭就能长到一米八吗?活像你们生下来就一米八似的?

何不食肉糜?

祝余很郁恨,他怏怏不乐地陪女生们在主席台前排练到六点半,到文学社时剑哥正怒气冲冲候着他。辜剑五十多岁算个小老头了,平头有些花白,但并不显老态,干瘦又结实,毕竟是纪律老师,平时笑眯眯的挺和蔼可亲,脸一阴下来很能唬人。

但祝余一点也不怵他,他从高一开始就每逢开会被剑哥拎出来喷唾沫星子,早习惯了。他低眉垂目,做出一贯恭顺谦逊的姿态,除了关键信息通通左耳进右耳出,主要就是海报没做好,关键时刻还找不着人。

祝余不算一个特别精益求精的人,心情郁闷时尤其烦躁,先不说这个海报本就是归另一个副社长管的,就一个校运会的海报搞个模板改一改也就得了,还非要找人手绘,又不是奥运会。

他疲惫地回到教室,霍青山和艾山正轮流夸张地偏着头从教室门下进进出出,梁阁问,“做什么?”

霍青山正色说,“s世界名画 《倔 强》。”

三人又笑起来。

艾山还故作宽慰搭祝余的肩膀,“没事祝观音,大不了下次咱们踮着脚偏头呗。”

这些人怎么那么惹嫌?!

晚上骑车回去,到了鹿角园,两人的车一齐停下来。祝余左右看了看,确认这会儿夜黑风高四下无人,伸手抱了抱梁阁,又抬头飞快在他脸上啵了一口,转身就走,“走了,注意安全,晚安。”